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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棋昱]找龚师傅烫头

*棋昱土味联文活动

*Tony龚×老师蔡

*我真的有在写!!!(哭  @湖边遛狗

*不够土但是有够ooc

*祝食用愉快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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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
  蔡程昱在镇上教书的第二十天,他决定去剪个头。

  同办公室的黄子弘凡黄老师说,老龚剪得好啊,你去他那儿剪。

  蔡程昱惊了,明明是一起来教书的你怎么连老公都有了?凭什么???凭你黑得像本地人???

  黄子弘凡打他,人家姓龚,还老,叫老龚,全镇的大爷大妈都叫他老龚。

  行,蔡程昱认了,他不和一个教语文的抠字眼,显得穷酸。

  于是一下班他就走了,拽着公文包,雄赳赳气昂昂,蹬着昨天学生送的阿迪迪斯,开着导航找老龚——开的那家理发店。


02.

  理发店在镇口,竖着大大的霓虹灯牌,发廊灯转得晃眼,蔡程昱很快就找到了。

  一个小孩顶着个西瓜头从店里跑出来,蔡程昱认出来了,这是他班上的小孩,早上还满头自由生长的长毛,现在就变成了个小西瓜。蔡程昱摸着他的头,怪可爱的,问他,终于来剪头啦?平常都快看不见黑板了。

  小孩点头,是啊,老龚剪得可好了。说完蹦蹦跳跳地跑走。

  黄子弘凡诚不欺我,怕是这个镇上上到八十姥姥下到八岁妹妹都是喊的老龚。蔡程昱笑了,全民老公啊。

  他迫不及待地进去,想见识一下全民老公的手艺,结果理发店里座无虚席,还有两个帮工的都忙不过来。蔡程昱只能绕过满地头发,在沙发上找了个座。

  有个穿黑色老头背心的人站在他面前,正在给人推鬓角,似乎百忙之中注意到了他。

  “剪头要等一下,我剪完这个再给你剪。”

  “不不不,您忙。”

  听声音很不友善,蔡程昱想。


03.

  到蔡程昱剪的时候他后悔了,这不是听着不友善,那是真不友善啊!

 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老龚,蔡程昱姑且叫他老头背心。老头背心小眼睛高鼻梁满脸胡渣,长了张讨债似的脸,拿剪子比划他的时候像是在打算一刀了结他。蔡程昱憋着口气吓得不敢呼,脸都憋红了,只敢盯着镜子里的老头背心看。

  老头背心看他紧张,低头看他,凑到他身边看他,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道,城里来的吧?细皮嫩肉还没晒黑呢。

  蔡程昱心说你也没黑啊,还白得反光呢,能别拿个剪子看我吗,显得我像一块好吃的猪肉。

  我就这么剪了,再给你拉一下,不贵,也差不多了。咱赶时间,没空造型了啊。老头背心拍了拍蔡程昱的脑袋,还揉了揉。

  蔡程昱抬头看他,只能看见他被日光灯模糊的一张脸,和一管高挺的鼻梁。


04.

  蔡程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。

  老头背心真的是大家口中的老龚,店员叫他老龚,顾客也叫他老龚,更惨的是他胸口挂个牌牌,上面写着龚子棋。

  这个老龚给他剪头,就拿个塑料盆扣在他头上,咔咔一顿剪,剪完推平,熨板一拉完事了,乖乖巧巧又是一个西瓜头,整个过程只用了二十分钟。蔡程昱伸手一量,刘海在眉毛上两个指头,齐平,一根不差,可以说水平相当好。

  这么一算,蔡程昱觉得自己还是哭一下比较好。

  他想揪着老头背心退钱,结果龚子棋剪完就扭头投身下一单,看都不带看他一眼。蔡程昱气结,心想打电话投诉消协估计都找不到地址的,算了,不和野店计较,哥回去找个店做个全套spa。

  气哼哼的蔡程昱摸了摸自己的新晋西瓜头刚想走,龚子棋哎了一声叫住他,拿张名片再走。

  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,龚子棋又接,方圆几百里我们是镇上唯一一家理发店,你只能来这里,除非你来抢我饭碗。

  蔡程昱出门,回头看一眼门口的招牌,恨不得把名片给吃了。

  第二天一上班,蔡程昱就揪着黄子弘凡打,好你个老公,好你个剪的好,好你个西瓜头,我怀疑你是职业给淘宝刷赞的,不然怎么这么熟练啊!

  黄子弘凡大声嚷嚷,我班学生跟我说的,我咋知道啊,小孩驴我不能怪我驴你啊!等等,啥啊,什么西瓜头?

  蔡程昱愤怒地一掀帽子,露出来水光铮亮一个西瓜头,整整齐齐好像作图工具画出来的。

  黄子弘凡笑得很大声,很不给面子。


05.

  理发店也不是天天营业,作为镇上唯一一家理发店,龚子棋说不干就可以不干,全镇人就得顶着鸡窝头等他。但他也不是这么无良的,每次上班上一天他也是要休息的,不然眼睛一闭一睁全是大黑脑袋他也会昏迷的。

  全民老龚抽了个时间早早打烊,卷帘门一拉就跑出去上网。他的俩店员跟着他一块去,都是半大小伙,兴趣爱好无非就是吃喝玩乐看看美女打打炮,他们还算是镇上好青年,不烟不酒无不良嗜好,还引领镇上潮流,就等个漂亮姑娘投怀送抱。

  可惜最近龚子棋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出了什么毛病,里面老塞着一个白白净净的西瓜头,这家伙一开始看他的眼神惊恐又好奇,后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气鼓鼓地看他,弄得龚子棋老想揉揉他的脑袋。

 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给他整了个镇上小孩标配的西瓜头,估计就是想逗逗他看他的反应。

  龚子棋蹲在网吧的高贵隔间,隔间外面烟酒交杂风雨飘摇,键盘鼠标响得像轰炸机,他敲着劲舞团心不在焉。屏幕里的帅哥有双酷炫叛逆的高贵黑翅膀,他也有,但屏幕里的帅哥一连miss了好几个,就很菜。

  隔壁的小弟拍拍他,哥,整啥呢,憋打了,今天没状态啊!

  龚子棋如梦初醒。

 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,乱响的键盘声都停了,好像所有人都看过去了。龚子棋跑出去看,哟,两个黄毛小子被提溜着耳朵拎出去,好像他在家提溜大橘猫的后颈皮。

  老师来网吧抓人,挺负责啊,挺好的哈,没啥看的,可以散了吧?正这么想,龚子棋开了一罐可乐正准备跑路,一个脑袋瓜生生吸引了他的视线。

  老板,下次有点良心好吧!别让这俩毛都没长齐的小皮孩子进来了!

  声音洪亮清澈,掷地有声,砸在龚子棋脑子里咣咣响。他定睛一看,好一个西瓜头和两个芒果头。蔡老师来抓学生啊,还和老板公开叫板,挺厉害啊!

  蔡程昱回头看他,那眼神那气势,像个武松喝多了走过景阳冈看到老虎,说你个犊子给我等着我下回收拾你。

  龚子棋一想,这俩小孩的芒果头还是在我这做的,洗剪吹染烫拉就找老龚嘛,估计也有自己的一份。嘿嘿嘿,我也是共犯,龚子棋傻笑了一下。

  其中一个芒果头不愿屈服,要跟命运抗争,扭巴扭巴从蔡老师手里钻出来,泥鳅似的,拔腿就想跑。龚子棋心道好,老子等的就是这一秒,抓不到你就是我孬。

  胡子剃干净了,下巴光亮,脑瓜旁边剃出来那不羁地三道杠,就是我实力滴象征。龚子棋做足准备,拍拍屁股,两手啐口唾沫,几步跑上去一把抓住瓜娃子后领,抬胳膊能把人拎起来。

  瓜娃子滋哇乱叫,龚子棋不管,扭头去看蔡程昱。蔡程昱抓着那个被吓傻的,给他比了个大拇指。


06.

  龚子棋跟着蔡程昱走了一路,把两个芒果头挨个送回家。

  蔡老师一路走一路教训,最后蔡老师估摸着是准备到了就开始不说话,就在那里看着两颗黄澄澄的脑袋。看着看着两个孩子终于怂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蔡老师准备告状到家的样子吓的,眼泪都出来了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老师我错了千万别跟我爸妈讲。

  当然我们蔡老师不是这么狠的老师,他只是对两个小兔崽子说回去这么晚就说老师帮你们补课,下次别再犯了,然后把背后跟着的龚子棋拉出来说,下次去老龚的店里把头发整回来,他买单。搞成这样又浪费钱又没心思读书,还会被领导骂。

  两颗芒果头感激涕零,连连点头哈腰溜回单元楼。龚子棋在后面掰着手指数了数要亏多少钱,一算下来差点翻白眼,只能自认倒霉。

  蔡程昱站在老旧的单元楼下抬头看,乱接乱搭的电线像个巨型捕鸟网,密密麻麻遮盖了天空,橙红色的夕阳藏在砖红色的土楼后面,网的另一端零星有几只飞鸟掠过。

  “这也不怪他们。”

  蔡程昱喃喃自语。

  龚子棋觉得他正准备有感而发,就安静地在后面等。等了半天蔡程昱也没再说下去,倒是回头朝他笑,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龚子棋咱们两清了。

  龚子棋看着蔡程昱笑,突然就明白了。每次看到蔡程昱,就好像看到光屁股的天使在唱圣歌,丘比特拿着迫击炮对准他的太阳穴,唱诗班齐声歌颂他已经完蛋了。他在所有乌漆麻黑的人类脑袋里遇见了最特别的一个,特别到蔡程昱在理发店的每一句抱怨都像刻在石碑上的人类箴言。

  他甚至想用所有能想到的高尚场景,来描述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俗套情节。


07.

  两颗芒果头脚踩着老师同款的阿迪迪斯,逃难似的跑回家里。蔡程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,更称不上有什么悲伤的情绪。

  两个孩子他都记得,一个从小被妈妈带大爸爸在外打工就没回来过,一个家里开粉店爸妈疏于教育放养式长大,哪一个的成长经历都不顺利,再加上一个穷字,要想好好学习更是难上加难。况且在这样的大环境里,他不能要求更多。

  就像他脚上踩的这双阿迪迪斯,还有学生们常穿的,跳起来扣篮的乔丹,仿佛都在不经意间告诉他一切比他想象得贫乏。无论是兜里,还是脑子里。他们接触到的只有这些。

  组成这个小世界的还有龚子棋。蔡程昱回头看他,正好对上对方的视线,收拾干净的脸被夕阳照得意外的棱角分明,手上还吊儿郎当拎着罐可乐。

  龚子棋走到他身边,学着他的样子抬头看这幢苍老破旧的居民楼,变得灰蒙的天幕好像刮了腻子的水泥墙。

  “这俩小孩一直都是这个样子,没人管没人要的,像没窝的野猫一样。”

  蔡程昱回头看他,龚子棋自顾自地说下去。

  “我第一次看他们那么早回家。”

  “你或许能改变他们。”

  蔡程昱明白他的力量做不到什么,但至少可以为他的学生们做些什么。龚子棋作为这个小世界里的一环,莫名给了他这样的想法。

  不过他暂时拉不下脸跟龚子棋说谢谢,只是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那当然。

  龚子棋也不急,他有的是时间等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[END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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